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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嫁衣

這一天,藍盈盈的心情很沉重。

因為姐姐死了。

卻不是因姐姐的死而難過,而是感到恐懼。

在警察一個電話通知她們?nèi)フJ尸的時候,那恐懼便漫延而來,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

尤其是看到尸體被抬出的時候,那擔架上的白布被風掀開,正好露出姐姐的臉龐。

警戒帶外圍觀的人群,眼尖的幾個在看到尸體的臉龐后便紛紛尖叫連連。

而盈盈和她的母親,更是嚇得手腳發(fā)軟。

尸體的嘴,塞滿了黑色的泥土,而她的嘴角,滲著摻和著泥土的黑色血跡,眼睛睜到極限,因此她的太陽穴突爆著青筋,甚至眼角也有絲絲血跡,那滿是血絲眼睛外凸,讓人感覺隨時會從眼眶崩落,仿佛正用一種仇怨的眼神看著這個世界。

一個年輕的警察將白布重新蓋好,卻沒留意到尸體的手也從白布下露了出來,掛在擔架外面隨著幾個人的步伐一顫一抖,豁開的血脈正往外不停地滲著血。

盈盈忍不住縮到母親的懷里哭了起來,警察過來做了筆錄,看著二人的情緒,安慰了幾句:“丘女士,你長女的死是一起惡劣的謀殺案,我們警方將會讓法醫(yī)對死進行尸檢,努力偵破這起案件,如果丘女士有什么線索,希望你能夠慷慨提供,方便我們早日破案。”

丘女士點點頭:“如果三日后沒有什么線索,我便要將尸體火化。”

“這……”

“我女兒死得太慘,我希望她能早日入土為安。”

這話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警察點點頭:“好吧,丘女士節(jié)哀順變,我會轉(zhuǎn)告我的上級。”

丘女士點點頭,扶著自己的小女兒盈盈坐上了車便離開。

丘女士的長女,叫藍盈英,說是長女,卻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那是她死去的丈夫,前妻所留下的,因而,一直都是丘女士和藍盈盈的眼中釘。

她丈夫在世的時候,她還有所收斂,但她丈夫前幾年去世之后,藍盈英便沒有過過一天的安寧日。

因而不久后,藍盈英便以公司太遠為由搬離了這座父親留下的豪宅。

但丘女士唯怕藍盈英使手段來爭奪家產(chǎn),便派人跟蹤她,卻發(fā)現(xiàn)她正與一位貴公子拍拖,親密無間。

這引來丘女士的不滿和藍盈盈的妒忌。

當藍盈英帶著她男朋友楚天寒來到家中,告知兩人準備結(jié)婚的消息。

丘女子卻十分爽快地同意,為此,藍盈英十分驚訝,卻不知,是一場陰謀的策劃。

這場策劃,不僅毀了她這一生,也是使她走向死亡的開端,即使她的死是丘女士的意料之外,也不是她的本意,卻是一根導(dǎo)火的線。

新婚的前夕,她將藍盈英請到家中,張羅了一桌好菜招待,這讓藍盈英受寵若驚,一頓飯吃得渾身不自然,默默地把那碗摻和著藥粉的飯吃了下去,便不知不覺地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雙□腿間的疼痛和滿身的印記,還有身旁赤著身子的男人,提醒著她發(fā)生的一切。

她尖叫一聲,吵醒了身旁的男人。

“干什么,臭婆娘!”男人不滿的淬了口唾沫,一巴掌便摑在藍盈英那美麗的臉蛋上。

“老子上你是你的福氣,還瞎叫什么,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藍盈英捂著熱辣辣的臉,緊捂著被子,泣不成聲。

男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穿著衣服便離開,他走后,丘女士卻推門而入,抱著胸譏笑道:“哎呦呦,我的大小姐,哭什么喪吶,再過三天,可是你的新婚之日,你這樣,可不吉利。”

“你這樣會遭報應(yīng)的。”藍盈英恨恨地瞪著她,聲音嘶啞地吼著,光著身子便撲上掐住丘女士的脖子。

此時她歇斯底里的情緒雖然讓她的力氣有些增大,卻手腳混亂,兩人的爭執(zhí)引來了藍盈盈,她看到藍盈英正發(fā)瘋似的掐著母親的脖子,忙上去一把扯開,用力甩了一巴掌將她甩回床上去。

“你神經(jīng)病呀。”藍盈盈罵了一聲,轉(zhuǎn)身拍著母親的背,摸著她發(fā)紅的脖子。

“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你們這些惡魔。”

“哼,報應(yīng),我們能遭什么報應(yīng),倒是你,小賤人,你這副殘花敗柳的身子,嫁到楚家,看你有多少好日子過。”

一邊說著,手往藍盈英的腰上狠狠地掐了幾下,不由在心里暗贊她的一副好身材。

可惜呀,現(xiàn)在可是金枝在外,敗絮其中,就算是一副誘人的身材,但別人穿過的破鞋,身為富家世子的楚天寒,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又怎能接受?

確實,楚天寒并不能接受這樣的藍盈英。

他會娶藍盈英,只不過是想找一個純潔的女子為妻。

他外表英俊,言談舉止優(yōu)雅,事實上,卻是風流成性,私生活極不檢點,但野味雖美,卻不適合過日子,因此,在他遇見藍盈英的時候,便心動了。

在他的印象中,藍盈英是一個極為純潔的女人,有些光鮮的外表,甚至講一個黃色的笑話都能讓她臉紅半天,于是,他軟硬兼施,不多時便俘虜了藍盈英的心。

但藍盈英是個極為保守的女人,剛交往便表示第一次要留在婚后。

他也接受了。

可是,在他們兩個風風光光地舉行了婚禮后,楚天寒迫不及待地和她行魚水之歡,過程中,藍盈英臉色極為慘白,全身顫抖,一聲冷汗,甚至淚水連連,但楚天寒全歸咎是她“第一次”太過緊張的原因,因此不斷地撫慰她。

可結(jié)束后,那干凈的床單卻讓他發(fā)了狂。

他一把拉起藍盈英質(zhì)問:“你告訴我,這怎么回事?”

“天寒,我……我……”

吱唔了半天,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埋頭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楚天寒冷笑一身,下床套上褲子:“知道對不起怎么還敢嫁給我。”

“天寒,是你說愛說,你說你要娶我。”

楚天寒低下身對視著她的眼睛:“對,我是說過,可誰知道你真能裝,一副純潔無辜的模樣,裝得有多清純,要不是以為你是處□女,你當成我會看上你這沒腦子的女人。”

“天寒!”藍盈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原來,戀愛中的浪漫情話,甜言蜜語,竟然是假的。

她太相信楚天寒的感情,以至于相信天寒不會像她妹妹說的那樣,因為她不是處女而拋棄她。

楚天寒甩門而去,留下她一個人埋頭哭了起來,慢慢地,她撐著手腳麻木的身體,拾起婚紗套在身上,對著鏡子,默默流淚,□□的肩膀上,有幾處楚天寒留下的吻痕。

正發(fā)著呆,房門“澎”的一聲被推開,進來了兩個面目猥瑣的男人。

“呦呦呦,楚少爺,這妞看上去不錯。”

兩人身后的楚天寒冷笑道:“那就好好品嘗,記住,處理得干凈點,沒留下任何線索。”

“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說著,搓著手向藍盈英走去。

“你們干什么?”

藍盈英害怕地后退,一直退到墻角,聲音顫抖地喊道:“你們不要過來!”

意識到要發(fā)生什么,藍盈英嚇得腦袋有些昏眩,但依然強撐著,看著兩人愈來愈近,她無助地看著楚天寒求饒道:“天寒,不要,求求你,不要,放過我吧,天寒。”

楚天寒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離開。

這下藍盈英再也撐不住,腿一軟便倒在地上,被兩人拉著胳膊便往外拖。

她想起了前幾天那奪取她清白的男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整個人劇烈地掙扎起來,他們沒想到本來還在手中軟綿綿的藍盈英會突然發(fā)力,一下子便被掙脫。

她推開兩人,迅速地往外跑,沖到樓梯處準備下跑。

“他奶奶個胸!”其中一個男人罵了一聲,幾步躍到藍盈英身后,一腳便朝她的腿窩踹去。

藍盈英措不及防,一下子便滾了下去,頭部剛好撞上樓梯旁的酒柜,磕破了額頭,鮮血直流,那疼痛反而促使她更為清醒,但疼痛占據(jù)所有思維,也使她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兩個男人跑到她面前,邊吐著臟話邊朝她肚子用力踹了幾下,只踹得她猛吐出一口鮮血,才停止。

其中一人摸著胡腮說著:“大哥,可先別現(xiàn)在就把她弄死,奸尸可就不好玩,要死,也得等咱哥倆玩完后。”

被叫大哥的男人朝她臉上吐了幾口水,罵罵咧咧地便再次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掏出一圈膠帶,幾下便綁住了藍盈英的手腳,并封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往肩膀一甩,對著樓上冷眼觀看的楚天寒喊到:“楚少爺,咱兄弟倆辦事,您盡管放心,你就說你媳婦半夜外出失蹤了就行,錢呀記得打到我們的賬戶上。”

楚天寒沒有回答,依然冷眼看著,他所住的別墅本來就偏僻,再加上家境勢力強大,辦掉一個女人,只要事情處理干凈,警方也查不到什么線索,又有什么好怕的。

藍盈英雖然全身疼痛,意識模糊,卻強撐著抬著頭看著楚天寒,出門前,她的目光由絕望轉(zhuǎn)為一種深深怨恨。

兩人載著藍盈英到了一座廢屋里,此時夜入三更,他們走的路道偏僻,一路上也沒遇見什么人。

下了車,便扛著半迷糊半清醒的藍盈英進了廢屋。

這是一間建到一般不知何故被廢棄的房屋,暗得讓人發(fā)滲。

兩人打開一個小小的手電照著藍盈英,猙獰地笑著,解開褲子,便趴下來開始對著她上下其手,那雪白的婚紗也被粗暴地扯開鋪在她的身下,丟到一旁,那膠帶也被撕開。

敏感的身子感到男子粗糙的手掌,藍盈英強撐著意識,在男人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猛得再次掙扎起來,但對于男人來說,她的力氣太過于微不足道,在一旁等著自己大哥辦完事的男人上前,抓住藍盈英的雙手按倒她的頭頂,藍盈英掙扎無果,便對著男人的肩膀狠狠一咬,牙齒一下子便扣進了男人的皮肉。

男人發(fā)出一聲慘叫,坐起身子,對著藍盈英的臉左右開扇,一邊狠狠地罵著,藍盈英頭部的傷口本來就還在發(fā)痛,被這么扇了幾個巴掌,又再一次失去掙扎的力道,頭更加發(fā)沉,她暗暗用指甲摳著掌心,提醒著自己不能昏過去,因為從方才的對話,她明白,等這兩個男人玩完以后,必將她置于死地,所以,她不能昏過去,她不甘愿就這么死了,一定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她的求生意識很強大,強大地再次支起她的力氣,在第二個男人準備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又再次掙扎起來,這一次,比之前更狠,她手往旁邊撈著了一塊碎磚,便對著男人的后腦勺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沒有想到藍盈英居然還有力氣掙扎,因此沒有防備,被這么一砸,便把他后腦勺砸破。

他慘叫一聲,往脖子一探,便摸到了滿手的血,疼得他呲牙裂嘴,他的大哥本來在一旁穿著衣服,看著這一幕,當即摸出下巴刀子,抓住她倆只手,往她手腕分別深深劃了兩道,直接切斷了她的血脈,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腕鮮血直涌,除了疼痛難忍,那深深的傷口讓她感到無以言表的恐懼,絕望。

但再發(fā)愣了幾秒,她突然扯著嗓子,扭動著被壓住的身子,尖聲喊到:“救命呀!救命呀!”

一句連著一句,兩個男人更為惱怒,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挖著旁邊的泥土,便徑直塞入她嘴里,瞬間掩住她的聲音。

她“嗚嗚”地悶叫著,兩眼越睜越大,男人并沒有就此收手,而是不斷將將泥土塞入她的嘴里,直到她死去。

兩人起身紛紛拍去身上的泥土,有些掃興地離開。

藍盈英那原本雪白的婚紗,已被鮮血染成紅色。

兩人走到外面,從后車廂拿出一瓶汽油,澆遍了整部車子,并在車子下方放下一顆炸彈,便抄著水路離開,下水前,他們按下炸彈的遠控按鈕,聽到那遠處傳來的爆炸聲響,便埋入水中離去。

事情過去了七天,藍盈英的尸體也被火化了,連同她那間鮮紅的血嫁衣。

雖然事情過去七天,藍盈盈和丘女士的心情仍然無法平靜,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藍盈英的死一定和楚天寒脫不了干系,因為也是被她們間接所害。

他們只是想讓藍盈英身敗名裂,卻沒意料到楚天寒如此心狠手辣。

藍盈英的死狀太過殘忍,讓人一想便全身發(fā)寒。

她想起了藍盈英當時詛咒他們會遭報應(yīng)的話,不禁更加害怕。

今夜正好是藍盈英的頭七回魂夜,想到那些傳說的鬼故事,她顫抖地說道: “媽媽,你說,姐姐的鬼魂會不會回來復(fù)仇?”

“傻瓜,這世界怎么可能會有鬼魂呢?時間不早了,快點洗個澡去睡吧。”

說著便走進浴房替她放好熱水,喊她進去后,看著她一臉恐懼不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快點洗吧。”

藍盈盈點點頭,看著丘女士出去,便開始解衣服,手剛剛碰到扣子,便聽到浴缸里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她有些害怕,卻又好奇,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幻聽,便慢慢靠近浴缸往里一看,卻什么也沒看到,就連聲音也消失了,不覺自嘲起來。

幾下便褪去衣服,再次抬眼看到浴缸,這一眼,當即嚇得她全身冒汗,那一缸的清水,不知何時變成血水,并開始往外涌,一直漫到她腳邊,而血水中間,一團頭發(fā)不斷地扭動,藍盈盈想要尖叫,卻感覺喉嚨堵塞發(fā)不出聲音,腳也發(fā)硬,全身動彈不得,那一團頭發(fā)下,慢慢露出一張猙獰的臉……

丘女士坐在客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卻沒聽到浴房穿來一絲動靜,不由心里發(fā)慌,連忙跑過去扭開門,往里一看,是被發(fā)出一聲尖叫便昏了過去。

藍盈盈死了。

警察和法醫(yī)都來了,那警察中,有幾個是之前在藍盈英死亡現(xiàn)場見過丘女士和藍盈盈的人。

因此來到她們家中,看著這一切,每個人心里都埋著大同小異的疑惑和好奇心。

經(jīng)過法醫(yī)監(jiān)證,藍盈盈被熱水活活燙死的。

這便是奇了怪了,一個人,即使在昏睡時,被溫水一燙,也會被燙醒,可藍盈盈卻嘴角微笑安靜地坐在浴缸里,仿佛正舒適地泡著溫水澡,但法醫(yī)卻非??隙ǖ卣f藍盈盈確實是被燙死了。

這下警察便不知如何下手,想找丘女士錄下口供,但失去愛女的丘女士卻目光呆滯,精神時常,嘴里不停地念叨:“是她回來了,她回來報仇她,是她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這讓警方十分無奈,最后只能將藍盈盈定為意外身亡。

是夜,丘女士依然坐在沙發(fā)上,藍盈盈的尸體已被安排到殯儀館里,現(xiàn)在這座豪宅,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女兒的死對于她來說打擊甚大。

正沉默著,樓上的琴房突然傳來鋼琴彈奏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女子的歌聲:

“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 啊~~ 啊~~

夜深你飄落的發(fā)。

夜深你閉上了眼。

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

屬于我屬于你。

嫁衣是紅色。

內(nèi)衣是白色。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撫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但愿你撫摩的女人正在腐爛。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

聲音詭異而凄涼,但此時的丘女士,麻木的心已沒有任何感覺,她木吶地一部部上了樓,朝琴房走去,琴房的門開著,她看著坐在鋼琴前的藍盈英,一身血紅的婚紗及地,蓬亂的頭發(fā)蓋住她的面部,手指卻靈活地在鋼琴上跳躍著,一遍一遍地歌唱。

“你到底想怎樣?”丘女士用盡全力吼了一聲,然后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呀!”

藍盈英停下手,頭僵硬地轉(zhuǎn)動,發(fā)出“嘎喳嘎喳”的聲音。

那雙布滿血絲外凸的眼珠子,正盯著她,冰冷地說道:“我說過,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

說著,她站起身,朝丘女士走去,而丘女士突然感覺全身輕飄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在半空,來不及多想,一陣天昏地暗的旋轉(zhuǎn),最后映入視線里,是樓下客廳昂貴地毯上美麗的花紋。

燈火輝煌的街道上,大黑小黑兩兄弟正搭著肩搖搖晃晃地從一間KTV走了出來,兩人都喝了不少,走到新買的長安CS-75的車旁,又低頭嘔吐一番。

小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大……大哥,今晚你喝得有點多,讓小弟來……來開車。”

大黑推了他一把,徑直開著車門便坐到駕駛座上:“滾犢子,你才喝多呢,今晚,還是由老子開車,你,坐后面去。”

小黑搖頭晃腦地開了后座的車門,正準備坐進去,卻突然停住,僵直身子半完腰的站在車旁,愣是不上車。

在駕駛座位上的大黑從內(nèi)后視鏡看著,罵道:“反了天了,你這臭小子,老子開車你不服呀,不服給老子滾,自己打的去。”

“大哥。”小黑突然后退幾步,顫顫巍巍地叫道。

“干嘛呀,你這小子!”

小黑沒有回答,而是指著車,褲襠竟開始濕了一大片,見此大黑忍不住捧腹大笑,想著小黑看到什么能下次這樣,便下了車轉(zhuǎn)到后座,身子也同樣僵住。

在后車座上,放著一襲血染的婚紗,這婚紗他們知道的,因為這是他們當時奸殺藍盈英時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

大黑嚇得臉色發(fā)白,抓住小黑的胳膊:“小子,告訴我,這是幻覺,老子一定是喝醉了才看到的,告訴我這是幻覺。”

小黑一下子便哭出聲來:“大哥,這不是幻覺,我也看到了,真的有鬼,她來了,她來了。”

說完兩人一邊瘋狂地尖叫著,一邊瘋狂地跑起來,引來路人的一片罵聲。

兩人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跑著,等到停下的時候,竟跑到那間殺死藍盈英的廢屋里。

兩人這下酒醒了大半,全身顫抖地在黑暗中對視,他們發(fā)誓,這屋子離那間KTV很遠很遠,就連開車都要兩個小時,他們絕對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不知不覺跑到這里。

這一切,說明真的鬧鬼了。

兩個大男人嚇得哭喊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饒命呀,饒命呀,我們也是聽從楚少爺?shù)拿?,你要報仇就去找他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兩人不斷磕著頭,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因此兩人對視幾眼,便慢慢準備朝門口跑出,但沒走幾步,兩只手腕的疼痛卻讓他們一下子癱倒在地。

他們抬手一看,兩只手腕都深深豁開血口,血液不斷流逝,接著,兩只血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扒著地上和著自己鮮血的泥土,一口一口塞入嘴里……

豪華的歐式房間內(nèi),一對男女正對著落地鏡子,□□地交纏,曖昧的氣息彌漫在這個房間。

嬌媚的女人趴在楚天寒健碩的胸膛上,手指不斷在他身上跳躍著。

楚天寒笑著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啃著。

女人咯咯笑了起來,抽回手,嬌嗔道:“討厭。”

說完,又把臉貼著楚天寒的胸膛上,滿是委屈地說道:“天寒,你愛不愛人家嗎?”

“又怎么了小妖精。”

“你干嘛不娶人家,卻娶了那個叫藍盈英的狐貍精嘛!”

放著正得楚天寒盛寵,她才敢說這番話,楚少奶奶的位置,身為楚天寒的女人,誰不想高攀?

楚天寒眼眸一凝,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別跟我提那個死人。”

說完低頭咬住女子的肩膀,身體緩動,再一次進入女人的身體。

女人一聲聲嬌吟,但卻不知怎么,從一開始的享受變成了痛苦的□□,但楚天寒卻認為她這是太會演,因而更加賣力,但女人卻突然用力推開他,然后一翻身掉在地上,不斷地翻滾,捂著肚子發(fā)生一聲聲慘叫。

“小依,你怎么了?”楚天寒連忙跑下床,抓住女人的手,緊張地問道。

“痛!好痛!”女人尖叫著,身子不斷地扭動,手掙扎著抓著肚皮,竟將自己的肚皮拉開一道道血痕,漸漸地,她平坦的肚子慢慢變大,一直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而女人慘叫得更加歇斯底里,直到那膨脹的肚皮如氣球般砰的一聲爆破,鮮血和腸子散落出來,噴了楚天寒一聲。

楚天寒被眼前嚇得說不出話,腳步挪動,不斷后移,而女人破裂的肚子,卻冒出一直血手,接著是兩只,接著,便是藍盈英嘴里塞滿泥土雙目圓睜的臉。

“??!”楚天寒發(fā)出一聲慘叫,手扶著欄桿往樓下跑去,卻突然腳下一滑,并頭往下直接跌落,如同藍盈英那次從這張樓梯跌落一般,頭撞向了那酒柜的腳,清楚地聽到自己頭骨破裂的聲音,意識便沉入黑暗。

狹窄的出租屋內(nèi),吊扇嘎嘎作響,李奎拿著一份晚報抽著煙仔細地看著。

最近幾期的晚報,都少不了有人離奇死去的事件。

先是藍盈英,然后是藍盈盈,接著是這兩個女人的母親,再然后,便是兩個死狀和藍盈英相同的男人死在那間廢屋里。

現(xiàn)在,就連楚天寒和他的情人也莫名死去。

這一切,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和藍盈英脫不了關(guān)系。

看來,接下來,便要輪到自己了。

可他不甘心,他只不過為了錢,才會同意丘女士的要求去破藍盈英的處。

扔下報紙和煙頭,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他娘的,為了錢,老子哪里錯了,再說那臭婆娘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是她自己命不好,老子要是這么給一個女鬼殺了,這輩子真白活。”

起身從電視下的柜子里抽出一疊符紙,又忍不住心疼著那筆買符紙的錢。

這些符紙,是他從一個名氣不少的神婆那里買的,看著他人接連死去,他不禁害怕起來,于是,為了先發(fā)制人,他決定聽從神婆的話,用這些符紙封住藍盈英的冤魂,然后燒毀廢屋,這樣,便能降伏她。

于是,揣著這些符紙和汽油,他踩著破舊的腳踏車便出發(fā)了。

夜晚十一點半,這是神婆說的最佳時間。

將符紙一張一張貼在廢屋的四面墻壁上,有將汽油澆著墻角繞了一圈。

李奎拿出一根煙和火機,但火機明明滿著氣,卻怎么也打不著,這把他急得直跳腳,用力甩了幾下,終于把它點著,但火光照亮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直血淋淋的手,他一驚,慢慢抬起眼睛,映入眼睛的,是藍盈英那恐怖的面孔。

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他慘叫一聲甩開了火機,一下子便點燃了澆了汽油的四周,火力迅速蔓延,將整個廢屋團團包住,就連出口也被火掩蓋。

廢屋里,一個火人不斷地慘叫著,掙扎著,夾雜著另一個女子的詭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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