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初的呈現(xiàn)就是一張白紙的華麗。
許多人每日叫囂著“為生命著色,讓生命更加精彩”,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我認為不是。
在我看來,“為生命著色”就是對生命潑一盆臟水,使之變得媚俗。
也許你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老葛朗臺將生命刷上一層金粉,遠遠望去——一堆破銅爛鐵;克勞迪斯讓生命染上權(quán)杖上的珠光寶色,細細端詳——寶石一般空洞冰冷;上官婉兒把生命漆成酒花之色,湊近一聞——還能聞到情花欲酒的糜爛味道。世事諷刺如斯,越想著色以掩飾,就越讓人一眼看穿。
因此,為生命著色其實不過是將那些粉飾在太平之下的丑惡拉出來,大行其道。
那么,與之相反,“維持純凈”又是什么呢?我想,它應(yīng)該是截然不同的。維持純凈就是梭羅執(zhí)一支筆,捧一本書在人性之湖邊詩意地棲居;維持純凈就是翠翠在邊城山溪上喚一只狗,搖一櫓槳放肆地笑;維持純凈也許還可以更簡單些,它就是為一片云兒惆悵,為一朵花而充滿信心。
“純凈”不同于“著色”,它簡單美麗而干凈無瑕。
但即使知道“純凈”比起“著色”足夠美麗,對于它們的各中意義我們還不太能夠明了。那么,請讓我們在這里鄭重地問一句:我們?yōu)槭裁匆芙^為生命著色,維持它本來的純凈?
誠然,顏色鮮艷的生命看上去要比純凈的來得搶眼得多。當(dāng)紅寫手郭敬明近年來炙手可熱,可我們只愿以“寫手”稱呼他,而非“作家”,這是為什么呢?是的,因為他不再純凈,他將生命染上了一層酒紅色。當(dāng)他只知道品味紅酒的香醇時,他就忘了年少校門口廉價西瓜水的滋味香甜。心迷失了方向,雙腳就難免孤苦無依。所以,不是他的文筆配不上“作家”,而是他著了色的生命配不上“作家”二字。
由此不難看出,即使顏色“鮮亮”也難抵“純凈”分量,“純凈”是我們生命中最有分量的力量。
話已至此,大多數(shù)人都已明白了這個道理。然而,很多人雖然明白,卻不知如何去做。那么,對于我們來說,要如何拒絕為生命著色,以保持生命的純凈呢?
一問到這個問題,大概你的腦海里就會蹦出陶翁種豆南山的畫面,再不然就是翠翠偏安僻靜邊城的情景??墒?,為了保持純凈,我們一定要躲在某個塵世角落嗎?
關(guān)于這個問題,著名作家史鐵生給了我們最好的答案。對于一直作為他靈魂慰藉的地壇,他如是說道;“我不在地壇,地壇在我。”誠如其所言,心遠地自偏。方法并不在于方法,而在于態(tài)度。
食指對于純凈的態(tài)度是信仰,朱天文對于純凈的態(tài)度是喜愛,三毛對于純凈的態(tài)度是不顧一切。于是,他們便都能擁有純凈了。“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所以我說,堅持純凈的態(tài)度是一切的泉源。
一張白紙,純凈如斯,卻易沾染雜色。
我們都曾擁有這樣一張白紙,卻不知道最后還剩下幾人。
可是不管怎樣,都請珍惜我們的生命,珍惜我們的純凈,勿為生命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