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蝴蝶??!”我常常聽到這樣的感慨。
說實話,我從沒有見過哪一種昆蟲像蝴蝶這般美麗妖嬈。那些撲棱著翅膀在花朵上停留的家伙,總是輕而易舉地久征服了人們的心————那種美麗,你沒法視而不見。
在我們這個地方,我見過最多就是菜粉蝶,白色的翅膀在陽光下分外奪目。我不曾注意過這些小仙子的的存在,它們太尋常了。我沒有捉過一只蝴蝶,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并不太在意。她曾經(jīng)幫我捉過一只蝴蝶,指那種全身滿是花紋,色彩鮮艷的蝶;我也曾為她彈奏一曲《采茶撲蝶》,讓她喜笑顏開。
我們也曾并肩站在藍天下,用那樣傷感的文字訴說哀愁;我們也曾一起坐在山頂上,感受日落的詩情畫意;那時候,世間是如此美好,我竟忘了這些蝴蝶的存在;你摘桃花的時候,差點從崖上摔下去,我幸好抓住了你;你光光的額頭上總是綴著幾顆痘痘,為了遮丑,你也剪了劉海,把它們遮住。
時間過得那樣快,像蝴蝶飛過之后不見了蹤影。你這樣成績平平,特長不多,偶爾挨老師幾頓罵的普通女生,竟然也有幾個男生喜歡過。
那個男孩子,是哪個班的?我記得他姓黃,個子不高,有一點胖,稍微有些近視,很普通。但他喜歡你。我只見過他兩次,別的也記不清了。
我成績比你好很多,作文比你好很多。你有點疏遠(yuǎn)我了,為什么呢?后來,你總是學(xué)我,假裝說一些深沉的、哲理的話,學(xué)我45度角仰望天空,然后你硬是擠出兩滴濁淚,裝作很悲傷。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改變。
然后呢?然后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我們離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像兩只守在滄海兩頭的蝴蝶。
那天在街上偶遇你,你向我說著有多少多少男生在追你,說著某某某打算向你表白。那天晚上天很黑,看不見星星月亮,你戴一頂花里胡哨的鴨舌帽,帽檐拉的那么高。
從他人那里聽說你,聽說你周圍的人對你評價甚低,有人問我關(guān)于你的事,我也只是笑笑。你學(xué)我寫作文,歇一歇曖昧不清的文字,“為賦新詞強說愁”,你努力模仿那種哀愁的文字,卻不知道,那些文字不屬于你。
我再沒見過你。
我也曾想過去找你,可是你總是不在;我也想打電話給你,可你總是匆匆掛電話。你一次都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我,于是我不再去找你了,因為你不需要。
很多年以前,我以為蝴蝶飛不過滄海,是因為蝴蝶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不是蝴蝶沒有勇氣,而是滄海的另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作者: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