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兩個碩大的熊貓眼,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與蚊子奮斗了一夜的我被無情的上課鈴聲趕進了教室。
英語老師在講臺上熱情洋溢地范瀆,同學們在座位上異口同聲地跟讀,我在我的邊疆領地上直聽得昏昏欲睡。同胞們的朗讀四重奏猶如一曲優(yōu)美的催眠曲,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眼皮開始不聽大腦指揮。
為了驅趕瞌睡蟲,我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襲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可不一會兒,上眼皮和下服皮又開始打架。最后,眼皮猶如灌了鉛似的再也抬不起來了,我索性豎起書本筑好城墻,準備與周公敘敘舊。
正在我睡得不亦樂乎時,一個天外來物(一本書),準確無誤地砸中我的大腦,頓時瞌睡蟲如數驅出,我拾起頭,瞪大限睛怒視著搗蛋鬼的來處。竟然是“一號活寶”——小凱的杰作,小凱正朝我賊熱情地笑著,還不停地用手打若啞語,似乎要對我說些什么。只可惜本人直溜溜地看了半天,愣是沒悟出他葫蘆里賣的是啥藥。我愛國那是人人皆知,所以英語根本不學,至于啞語更是一竅不通。
英語老師依舊在上面眉飛色舞,絲毫沒有發(fā)現這一系列小動作。看來這最后一排與掃把零距離的座位,雖地廣人稀。,氣候惡劣,但也山高皇帝遠。
于是我準備再次修筑城墻,繼續(xù)我的黃梁美夢。不料竟從城墻里(剛才飛來——的那本書)掉出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事:胖子,剛才你的噴嚏打得很有—水平哦,本人想與你一決高下。原來是我的噴嚏激發(fā)了小凱的靈感,我恍然大悟。不過,這主意倒是很有創(chuàng)意。“好吧,看誰打得響,打得多。”我欣然接受了挑戰(zhàn),全然忘卻了這是課堂。凱很快領悟了我的唇語。他撕下一角香巾紙搓成一條線,然后小心放進鼻孔轉了幾個圈。很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噴射而出。然后他不住地向我眨眼睛,分明是在挑釁我的權威,我氣從心生,也快馬加鞭,如法炮制。迅速打了一個不亞于他的噴嚏。
正當我為下一個噴嚏做鋪墊時,英語老師的火眼金睛如探照燈般地向著這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掃瞄過來,瞪射出的高強度電波,讓我頓時冷汗直冒。不過,我馬上鎮(zhèn)定下來,心想:不就是打個噴嚏嘛,她奈何不了我。
不想英語老師竟笑瞇瞇地走了過來,很溫和地說:“看來你是得了重感冒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請你到辦公室找班主任老師,讓她給你家里打個電話,讓家長帶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是否與流感有關。”
這下玩完了!在英語老師笑里藏刀的目光下,我和小凱灰溜溜地走出教室,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等候班主任發(fā)落。
“說說怎么回事?”老班一邊發(fā)話,一邊埋頭改著作業(yè)。
“我們感冒了,打噴嚏。”一見班主任,我倆早已嚇得如同老鼠見了貓,竟異口同聲地撒謊。根據以往的經驗,班主任準會來個河東獅吼,將我們狠狠臭罵一頓。不過這種情況多半是雷聲大雨點小,很快便會雨過天晴,風平浪靜。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老班一反常態(tài),脾氣竟出奇地好,好得讓人不寒而栗,看來我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果然,斑主任老師漫不經心地拾起頭看了我們足足有十秒種,然后笑著問:“要不要上醫(yī)院?”“不用。”又是異口同聲,“那——每個人給我打10個噴嚏,打完就可以走了。”老斑輕描淡寫又有些陰陽怪氣地說。
天啊,居然還有這一招!我們一下子傻了眼。打10個噴嚏,談何容易,還不如打我十個巴掌。再說了,就是真感冒了,這噴嚏我們也得憋住,在這非常時期非常老班面前,我們哪敢打啊,我們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傳遞著對策:“老班吃軟不吃硬,討?zhàn)埵巧喜摺?/p>
“老師,我錯了……”既然不能瞞天過海,只好知錯就改。
“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凱馬上接著說,我們愿意接受其他懲罰。
“那好吧,噴嚏免了......”耶,上帝保佑,老班萬歲,我倆趕緊鞋底抹油——準備開溜。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昵?你們倆明天早上每人交我一篇作文,以“噴嚏風波”為題,不少于1000字。
作文!1000字!天啊!苦命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