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曰:“汝牙參差,陋,需箍。”吾應(yīng)。
2014年2月12日 星期三 陰有小雨
離假期結(jié)束還有四天,正值務(wù)于牙醫(yī)的堂兄得空,母親與父親一致要求我箍上牙齒。
臨時診所就在堂兄家,幾步路就到,但硬是讓我軟磨硬泡了十來分鐘,路上諸多理由,肚子疼、頭暈、難受作嘔狀、箍牙疼且丑陋且十口齒不清等,無奈父母的決心已成板上釘釘,最后依然到了診所里。
滿口爛牙的小弟已在藍(lán)色躺椅上就范,不過面部肌肉放松,雙手交叉置于腹部,小腿交疊,儼然享受狀。但耳聞機(jī)械于小弟嘴中牙齒上作鉆響,我仍然面露幸災(zāi)樂禍:幸好本姑娘深諳“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卻要命”的道理,一直細(xì)心用牙刷呵護(hù)。想于此,又面顯痛苦:只是兒時紈绔,不知牙齒參差亦是一件大事,依舊難逃箍牙一命。
這時小弟已完成,輪至我。接下來一陣乒乒乓乓,場面雖不至于慘不忍睹,中途還有帥哥堂兄調(diào)笑幾句,但回到家。小弟一句“姐你變好丑”讓我的天空徹底灰暗,即使我心想“我本來就不漂亮”。
2014年2月13日 星期四 陰
離假期結(jié)束還有三天,想到同樣為牙醫(yī)的堂姐“至少要疼兩天”的話,我不禁小心肝一顫,這事兒還要從昨天說起:
牙剛箍,心底雖不爽于堂兄在我的牙齒上做手腳,但好玩的我還是用舌尖在牙齒上溜圈,向上推一下,向下拉一下,從牙齒背面向前一頂,或在牙齒上的小零件上描繪一下紋路等等,不亦樂乎。只是我不知天生大力(較于女子)的我舌頭也不失本色,于是四個門牙旁一顆犬牙上的零件掉了下來。幸好零件上另有鋼絲固定,不至于落于口中讓我咽下肚。于是告知母親后,連忙趕去小診所,又一陣乒乓,那小零件才又回到崗位上。
此時堂兄不在,堂姐幫我安回去后,和善地讓怕疼的我得知從翌日開始起碼要疼兩天。詢問其解決方法,誰知她只回一句“忍著唄”就自個兒看病人去了。我并不氣餒,從昨晚開始暗下決心,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今早床上情景如下:
一凌亂女子縮于被窩中,只露出一張小臉在空氣中。只見她淡眉緊蹙,俏鼻微皺,小嘴微開,舌頭在牙齒上轉(zhuǎn)圈。
實(shí)際上此時我正在用各種方法:上下緊咬,用下排牙齒推上排牙齒,用舌頭頂、推等等來測試牙齒有多痛,結(jié)果是,無論怎樣,輕微一碰,就感覺牙齒在移動,但被鋼絲固定著,于是無盡的痛楚彌漫開來。
我暗想:我的鋼牙生涯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