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涼風(fēng)乍起,
她美好的面容漸漸抽搐;
一只長劍刺入胸膛,
最痛之處卻不是傷口。
來自心頭的支離破碎,
無聲無息,涌入整個夜色。
那懸崖呵,
怎生得那樣陡峭;
她一轉(zhuǎn)身,
便化作一只孤蝶,
著紫衣,尋輪回。
滔滔江水,隔斷了長安。
問世間情為何物,
疲人心,勞人身;
不得甜頭,又嘗盡苦頭。
長痛化如短痛,
卻依舊如鈍刀三月割肉。
自私如情,
叫人負(fù)重去愛。
淚水由指縫漫出,
凝視那蠶弦上的血漬;
心生疼,如釘入肉
又不得念出聲,哭出息,
因情,將生死分離之苦獨獨咽下。
那晨初,鳥啼響起,
他風(fēng)華的臉龐煞白;
一身紫衣浸在江底,
最傷之處卻不是喪父之痛,
來自心窩的段段碎尸,
悄然,漫上石壁。
那長劍呵,怎磨練的那樣鋒利;
他稍用力,
那紫衣上便綻出血花,
化青煙,過奈何。
滾滾江水,阻絕了一世。
問世間情為何物,
斷人念,忘人老;
不得幸福,又翻覆離殤。
常思化如短念,
卻依舊如錦錘擊卵。
癡情如愛,
叫人承傷去戀。
血液由指端漫出,
死盯那赤蝶;
心生不舍,以玉傾碎。
又不得失聲,不得吶喊,
因愛,將生死分離之苦獨獨擔(dān)起。
“記得,要等我。”
一句話亙古一般綿長,像說了一輩子。
窗外風(fēng)漸止,
屏風(fēng)后已無人聲。
史書翻過這一頁,記憶封存;
鴛鴦錦繪下這一段孤獨浮生,
一世長安的誓言,
誰還在等?
誰太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