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一向神情嚴(yán)肅,每當(dāng)看到他批評我時那副兇巴巴的樣子,我就在心里打個大大的問號:爸爸是不是不愛我?可我從來都不敢問他,甚至是試探。
星期一,我急急忙忙地趕到學(xué)校??梢贿M(jìn)教室,同學(xué)們清一色的班服讓我頓時傻了眼:糟糕,今天升旗儀式,忘記穿班服了!
我在座位上焦頭爛額地尋思半天,終于想出個法子。“嗯,看來只能求助于他了!”主意已定,我立即拿出手機(jī),走出教室,撥通了號碼。
一會兒,電話通了,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ldquo;喂,干嘛呀?”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現(xiàn)在還在家吧?爸爸?幫我把班服送過來,快點(diǎn)哈!”
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得自己負(fù)責(zé)任。不然,你以后是不會長記性的……”一個冰涼冰涼的聲音在我耳畔回蕩。接著是“嘟”的一聲,電話掛掉了。那一刻,我好像掉入了冰窯,從頭涼到腳。哼,他怎么能這樣?還是我爸爸嗎?
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我不知所措。同學(xué)們的讀書聲不斷灌進(jìn)我的耳朵,讓我更加煩躁,抬頭望望窗外,小鳥在那兒嘰嘰喳喳,似乎在嘲笑我這個可憐蟲,連白云也停了下來,想來看看熱鬧。
正在郁悶中,電話鈴響了,我一看,是爸爸!嘿,他回心轉(zhuǎn)意了!我立馬摁下接聽鍵,一邊聽一邊往保安亭跑:“喂,爸爸呀,你給我送過來了,對吧?我馬上來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是不會送過來的,我只是把剛才末說完的話說完。”
“爸爸,你就這樣討厭我嗎?”我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保安亭,木然地站在原地,連電話也忘了掛,實(shí)際上我也無力去掛了。
保安看了我一眼,說:“你是來取衣服的吧,六年級五班?你家長剛給你送來。”說完,把衣服遞給了我。什么?怎么回事?我云里霧里。
猛一抬頭,發(fā)現(xiàn)爸爸正站在學(xué)校門口的馬路對面,十分嚴(yán)肅地望著我,拿起未掛的電話,說:“看哈你的衣服。”
我看見衣服中間夾著什么,抽出來一看,是張紙條,上面寫著:對自己做錯的事負(fù)責(zé),這是最后一次。
我拿起手機(jī),強(qiáng)忍著不爭氣的淚水說:
“爸爸,原來你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