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拉薩,回到了布達拉宮。雅魯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巔把我的魂喚醒。雪山,青草,美麗的喇嘛廟……”
十多年前,因為鄭鈞的一首《回到拉薩》,那來自雪域西藏的遙遠的呼喚,便時常在我耳畔響起,來自圣城拉薩的牽掛便深埋在心里。當朋友問起我想去哪旅游時,我會有不同的回答,但當他們問起我最想去哪時,我的答案卻只有一個“西藏。拉薩”。
今年七月,火紅的七月,天路開啟了,也開啟了我心中的閘門。一次圣城之行,一趟雪域之旅,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自西藏回來已有近兩個月,雪山、白云、牦牛、藏羚羊、喇嘛廟、轉經(jīng)筒……卻時常出現(xiàn)在夢里,我想是靈魂留在了那里不肯歸來,才仍在夜里不停地為我傳來那遠古的聲息。
一、天路歷程
踏上天路前的心情是激動的,不過,盡管是多年的期盼一朝得以成行,但內心對她始終懷著一份難以言說的敬畏。最害怕的是高原反應,從網(wǎng)上驢友處得知,最好提前三五天開始吃紅景天。據(jù)說,杭州因為青藏鐵路的開通,盡然導致各大藥房的紅景天脫銷。由此可見,為西藏而魂牽夢繞的人們的那份相似的激動。但想到如此眾多之人正以洶洶之勢前赴西藏,又不免令人憂慮。
從西安轉機到西寧,便有了一種輕微的飄忽之感。在西寧,我初識了高原。高原,曾經(jīng)這個只在地理書上出現(xiàn)的名稱,此刻與自己如此的接近。高速公路兩旁聳立著高大的白楊樹,高原衛(wèi)士的挺拔身姿令人驚嘆。路旁,是造型精美的綠化;遠處,是粗曠突兀的山頂,兩者形成鮮明的對照。城區(qū)大街上,有成群的回民向同一個方向走去,導游說今天是他們做禮拜的日子,每個周五下午,他們總是穿戴整齊,準時地出現(xiàn)在教堂,出席他們心中的圣典。
晚上8:00,西寧火車站,開始了我們的天路歷程。高原列車從外觀看,綠底黃條,和普通列車沒有區(qū)別,但是走進車廂,不同之處頓時顯現(xiàn):鋪在腳下的是嶄新的藏紅色地毯,列車內每一塊提示牌都是用3種文字,提示牌的頂部還被特意印上一排白色方塊,整個提示牌看起來就像是藏式房屋。洗臉間最具藏族風情,可同時容納3名旅客洗漱,洗臉盆上方的雪蓮花形狀的鏡子充滿了濃郁的藏式風格。在臥鋪車廂里,每名旅客的床頭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方盒,這是“供氧口”,有高原反應的旅客可隨時吸氧。
早上正睡的香,車廂里的燈已經(jīng)亮了,原來第一站——格爾木已經(jīng)到了。車廂已開始供暖。旅客們紛紛走出車廂,初步感受了一下高原的變化,外面氣溫只有12度,即使穿了外衣還是覺得冷氣撲面。天空灰蒙蒙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遠處已有了亮彩。放眼望去,滿目空曠。
列車開出格爾木站后,海拔便節(jié)節(jié)升高?;氐杰噹蠹乙贿呌闷饋砹嗽绮?,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風景。車外的景色基本變成了黃色,綠色漸漸的淡出了視線,光禿禿寸草不生的戈壁、荒山和沙丘。黃沙漫漫,陰塵漠漠,滿眼蒼涼,極目蕭殺。典型的半沙漠地帶。水成了這里最昂貴的東西。隨著列車的漸漸前行,進入高海拔草甸地帶后,久違的綠色隨之而來。忽然,有旅客看到了玉珠峰雪山。連綿不斷的昆侖山,山頂?shù)难┓迮c無邊的云連成一體,分不清邊界。遠遠望去,云仿佛成為了雪峰的延伸。雪峰下,低矮的丘陵上覆蓋著一層綠色的“地毯”。全車乘客興奮激昂,歡呼雀躍,全部涌到了窗邊,拿起各式各樣的照相機、攝像機,定格出了一幅幅美麗的風景。
進入可可西里地區(qū)后,大家都期盼著看到雪域高原的精靈——藏羚羊。只是等了許久,才有一只似乎迷途的藏羚羊在遠處出現(xiàn)了,正在大家發(fā)出尖叫之時,她也似乎也受了驚嚇,轉瞬即逝,這令那些已躺下休息的旅客遺憾不已。但不一會,車廂內的尖叫聲再次響起,有六只藏羚羊正成群地出現(xiàn)在了鐵路旁的高山草甸上。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車窗外,車廂也頓時活躍起來。在三江源頭的沱沱河,大家同樣十分興奮,因為這是母親河長江和黃河的發(fā)源地,從這里流淌下來的水,向北逐漸形成黃河水系,向南逐漸形成長江水系,是它孕育了中華兒女,它就是我們中華大地的血脈。
美麗的“神湖”、“天湖”——錯那湖是沿途最后的一道風景,也是最美的一幅畫。錯那湖位于藏北草原安多縣境內,海拔4650米,面積約400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錯那湖是青藏鐵路格爾木至拉薩段與鐵路距離最近的湖泊,最近處只有幾十米。“錯那”在藏語里是黑湖之意,但這絕對是高原沒有經(jīng)過污染的湖泊。錯那湖是當?shù)夭刈迦罕娦哪恐械?ldquo;圣湖”,每到藏歷龍年有成千上萬的信徒前來朝拜,祈禱風調雨順,牛羊興旺。錯那湖的美,是難以言說,令人震憾的,我們只能不停地按動手中的相機,拍下她那驚世駭俗的美。炫麗的色彩,純凈的湖水,與遠處隱隱作態(tài)的卓格神峰,相映成趣。
從喀爾木開始,我便開始出現(xiàn)時斷時續(xù)的耳鳴和輕微的頭疼反應。但我仍抑制不住興奮,一路上不停地拍照、狂呼、尖叫,每到一處總要下車感受一番。但自那曲站上車后,高原反應便變得厲害起來,嘴唇開始發(fā)紫,臉色也成灰色。列車進拉薩站前的十幾分鐘,我只好問列車員要來吸氧管,貪婪地吸起來。我想也許這是圣城對我的告誡,是怕我的虛浮驚擾了她的沉靜吧。盡管我對她充滿了敬畏,但我卻使用了錯誤的表達方式。走近圣城,我安靜了下來,因為這是一次朝圣之旅,一次尋夢之旅。
二、圣城尋夢
到拉薩火車站,已是晚上9點,但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我們沐浴在太陽城神奇的余輝里。地陪導游熱情地向我們每人敬獻了潔白的哈達。盡管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輕微的高原反映,但踏在太陽城的土地上,大家仍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剛上汽車,便不停地向導游問這問那,大家對她有著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開。
“那一天我搖動所有的經(jīng)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那一年在山路匍匐,/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在拉薩,每個人都開始了從自己編織的夢幻中走出,開始了自己的尋夢之旅,以為可以就此揭開她那神奇、神秘的面紗,沒想到卻走入另一個真實的夢幻之中。
第二天清早,我們便來到了熱鬧的八角街,八角街兩旁擺滿了小攤,那有各式各樣的藏式飾品供大家選擇,其中由被稱為“西藏三大寶”的天珠、紅珊瑚、綠松石制作的藏式飾品,幾乎在每個攤位上都有,但又各具特色,每個攤位都令人留戀。八角街猶如一條錦帶環(huán)繞著大昭寺,這也是西藏最著名的一條轉經(jīng)路。穿著藏袍的佛教教徒們,一邊轉動著手里各式的經(jīng)筒,一邊不停地念著“恩嘛呢叭咪哄”(讀音為ongmanibamihong)六字箴言,走在八角街的中間,是另一道動人的風景。而真正令人心靈震憾的是大昭寺前虔誠拜佛的信徒們。在那,有一排信徒日夜不停地瞌著等身長頭,以這樣一種獨特的方式與他們心中的神祗進行著無言的交流。
大昭寺又名“祖拉康”、“覺康”,藏語的意思經(jīng)堂、佛殿,是指有釋迦牟尼像的佛堂,是藏傳佛教最神圣的寺廟,是歷世達賴和班禪舉行受戒儀式的場所。整個宮殿里面充滿了檀香,藏香和酥油的味道,宮殿內溫濕度適宜,墻壁上繪滿了彩色的壁畫,大部分因為年代久遠已經(jīng)不再鮮亮,甚至很難辨別,但是依然讓人感嘆,閉上眼睛想象一下以前是怎樣的輝煌。在這充滿宗教色彩的地方,所有的游客都肅然起敬,進入后自然而然的就低聲耳語,眼神里也充滿了敬畏。
前來拜佛的信徒們手里通常拿著三樣東西,轉經(jīng)筒,酥油,一疊一毛的紙幣,每到一個酥油燈前都要添些油,每個地方都要放上一毛錢,每個塑像面前都要磕長頭。據(jù)說,只有當他們真正決心放棄塵世的繁華時,才會在佛前放下一毛前,以此向他們心中的神靈表明心跡。在佛面前,他們毫無現(xiàn)實功利,只為來生祈禱。
下午,我們來到了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宮,她依山而建,與山融為一體,山因她而端莊亮麗,她因山而挺拔雄偉,猶如“天空之城”,我們無不驚嘆。“布達拉”為梵語“普陀”的音譯,原指觀世音菩薩所居之島。布達拉宮始建于7世紀,是松贊干布統(tǒng)一西藏之后,為促進吐蕃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發(fā)展,推進與唐王朝的睦鄰友好關系,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它是著名的藏式宮堡式建筑,也是藏族古代建筑和中國古代建筑藝術的杰出代表,享有“世界屋脊上的明珠”的美譽。
布達拉宮只有119米的高度,但在3500多米的高原上,每上一個臺階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考驗。終于進入了向往已久的布達拉宮。置身其中已經(jīng)感覺不到它外觀上的雄偉,只覺得里面充滿了神秘的色彩。它是五世達賴以后歷代達賴喇嘛居住,辦公,掌權的地方。所以每個主殿供奉的都是歷代達賴的塑像、靈塔,以及藏傳佛教所供奉的各種佛的塑像。每個殿里都放滿了經(jīng)書,點著酥油燈,有專人和當?shù)厍皝沓莸牟孛癫煌5耐锩嫣碇钟鸵员3植粶纭?/p>
布達拉宮的主體建筑包括白宮、紅宮以及周邊與之相搭配的各種建筑。以白宮為主體的建筑群建成于1648年。從17世紀中葉到1959年以前,布達拉宮一直是歷代達賴喇嘛生活起居和從事政教活動的重要場所,是西藏地方政教合一的統(tǒng)治中心。今天,布達拉宮以其輝煌的雄姿和藏傳佛教圣地的地位,成為世所公認的藏民族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