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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雨兒情,滴滴母愛深

(一)初夏,雨輕輕漫漫的撒向人間。那樣輕柔、涼快。天空的的云朵穿上了淡黑色的衣服,遮住了太陽的炙烤。一滴,二滴,三滴,在雨中撐著傘,雨兒噼噼啪啪地墜落在傘上,敲擊出輕快的音符。

岸邊的垂柳,風(fēng)吹起了它的長發(fā),柳兒對鏡梳妝,那淅淅瀝瀝的雨滴,潤了它的肌膚,醉了它的心房。不知何時起,柳若那可愛的小女孩,對著岸邊的小溪,一遍又遍細(xì)數(shù)著美好年華。

雨兒伴著風(fēng),吹不盡的溫柔似水。當(dāng)柳兒還是一棵小小的長不起葉子的小樹時,雨兒就在那咋暖還寒的春季,用它滋潤甘甜的淚珠,洗去沙塵留在柳兒枝上的傷痕;用它情意綿綿的生命之淚澆灌柳兒干枯的根須;用它情深意長的無私之淚浸潤柳兒的成長之心。

月月年年,韶光流逝,雨兒對柳兒的情意,柳兒是否銘記于心?是否能感受雨兒那母親般的疼愛與溫柔?春天,雨兒來了,悄悄的用它的乳汁哺乳著尚在襁褓中的柳兒。在人間,何嘗不是如此?

嬰兒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甜甜的睡著了。不一會兒,他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兩只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的姿勢,身體微微的抖動著,張開了嫩嫩的小嘴,依依呀呀地似要哭的樣子。母親被嬰兒的聲音喚醒了,很自然的拉開了衣服,露出一個乳房,充足的奶水,使得乳房像一座聳起山峰,白色的皮質(zhì),高聳的乳頭,圓滑的“山體”,誘得嬰兒艱難的轉(zhuǎn)向那“山體”,雙手撕扯著母親的衣服,待到小手觸到母親的乳房,小嘴觸碰到母親的乳頭,美味可口的乳汁,從母親的體內(nèi)流向嬰兒的身體中,不知那吃了奶水而再次熟睡的嬰兒可否能夠感受母親對它無怨無悔、情意深長的愛意?

(二)初夏的楊柳是裊娜而清脆的。風(fēng)兒低低與它密語交談,那閑來的雨又潤澤了它去,每一處絲絲縷縷都如此愜意而舒爽。可愛的葉兒調(diào)皮著微笑,調(diào)皮著舞蹈,一如碧玉,閃爍著清輝。

柳兒又長了不少,在那天空海闊、云朵悠悠、溪水潺潺、百花齊放、鳥叫蟲鳴的美好時光里,柳兒也一樣享受著天賜的悠然光陰。柳兒輕輕搖,雨兒悄悄下。在人間,何嘗不是如此?

嬰兒長大了,日日隨著母親過著平靜又安樂的日子。母親給她買了裙子,是粉紅色的,蕾絲邊,胸口上繡著幾朵大紅花,紅花旁邊幾只小鳥栩栩如生的撲閃著翅膀。她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呵呵的笑了。“媽,這衣服真好看,明天上學(xué)同學(xué)們又要羨慕我了。”她留了長發(fā),天生的卷發(fā)、葡萄般水盈盈的眼睛,使她看起來像外國明星依卓拉。母親很疼愛她,總愛帶著她到校園的青草野花、荷塘綠林

旁享受大自然的美麗風(fēng)光??窗。弥糯箸R,一只眼睛閉著,另一只眼睛睜得圓圓的,穿著那條粉紅色的裙子,半蹲著,認(rèn)真的觀看綠草的動靜。母親憔悴而消瘦,臉色蠟黃,原本烏黑厚實(shí)的頭發(fā)變得稀疏、干燥了,母親得過乳腺炎,做了手術(shù),當(dāng)時幾乎整個乳房都要被切掉,真是痛苦得生不如死。母親是做實(shí)驗(yàn)的老師,又因?yàn)楸恐卸?,一生都會有得癌癥的可能……一生坎坷,一生淚流不盡,春風(fēng),幾時可以將母親的頭發(fā)吹得像年青時一樣烏黑濃密?紅花啊,幾時可以將母親蒼白的臉點(diǎn)綴一些紅潤?母親笑瞇瞇的中蹲在她身旁,不時的拿著手帕給她擦汗,不斷的提醒著:“累不累,累就休息一下”“熱不熱,熱就到樹頭休息一下”“渴了吧,喝點(diǎn)水”正午,太陽將萬物炙烤得像生了火一樣。一上午的等待終于沒有白費(fèi),放大鏡底下的草兒起火了,實(shí)驗(yàn)成功!她高興得手舞足蹈,母親卻累得要暈過去了。

(三)炎炎夏日,風(fēng)雨飄搖,柳須飄飄,長似鳳眉,柳葉青青,如線如針。柳兒對鏡梳妝,看到水中的自己,不禁兩片紅云飛到臉上。風(fēng)兒看見了,纏著柳兒不放,它要為柳兒穿上綠色物衣裳,要和柳兒不停的跳著動人的舞曲,要將熱情的愛慕深情獻(xiàn)上……雨兒變了,變得時而溫順,時而蠻橫。有時,給柳兒一場溫柔的安慰,為它流下同情的眼睛;有時,給柳兒一陣狂風(fēng)暴雨,柳兒的身軀,也差點(diǎn)受不了雨兒的折磨。

雨兒尚且如此,更何況在人間呢?

女孩長大成人,出落成水靈靈的美人兒。家,再也不是她停留的港灣。每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將頭發(fā)染成黃各種顏色,化濃妝,抹紅粉,涂艷唇,戴耳環(huán),穿得挺暴露,整日抽煙喝酒,將自己買醉在酒吧歌廳里。母親,真的老了,關(guān)節(jié)炎、眼疾、腸胃病、手術(shù)后遺癥……為女孩的前途擔(dān)憂,為女孩的戀愛擔(dān)憂,這女孩的品格擔(dān)憂,為女孩的終生幸福擔(dān)憂……

那日,女孩一夜未歸。深夜12點(diǎn),母親給女孩打了十幾通電話,可無人接聽。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對著電視一遍又一遍的亂按,對著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母親拿起女孩父親的相冊,抹了一次又一次,淚水,在幽暗的燈光下,一滴滴緩緩滑落在相冊上,仿佛相冊里的人也跟著流淚似的。

母親擦干眼淚,準(zhǔn)備如往常一樣上床睡覺,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在電視上看見一個女孩,穿著紅色的衣服,被抬上救護(hù)車,電視里,傳來女孩的姓名、年齡、職業(yè)等關(guān)于她的種種消息,跌落在江邊的電話,突然傳來刺耳的鈴聲,母親一看號碼,正是女孩的手機(jī)號碼。

女孩溺水,幸好搶救及時。醒來,母親坐在身旁。女孩望著母親的面容,心里一陣陣疼痛:一夜沒睡而蓬亂稀疏的頭發(fā),鬢角染了霜似的根根銀發(fā);永遠(yuǎn)也舒展不開的眉頭,眼睛里長滿了紅色的息肉,魚尾紋深深地褶皺;蒼白的臉色里泛著蠟黃,嘴唇已不是年青時的紅潤。母親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她盯著母親的手:瘦得剩下一堆骨頭,沒有一點(diǎn)肉,皮像紙一樣,隨時可以褶皺,手上青筋暴露,

老人斑因年輕時摘除了子宮、卵巢而年前布滿整個手背。

女孩看著被歲月折磨成這樣的母親,心里羞愧難當(dāng):“媽,我錯了!”“都是媽不好,媽再也不罵你了!”

(四)又是一年初夏,女孩一邊牽手著母親的手,一邊犖著丈夫的手,在安靜的校園里散步,沒有雨,因?yàn)檫@一次,女孩要做母親的雨,為母親的后半生撐起一片幸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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