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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我以為是小說,但醒來才發(fā)現(xiàn)是夢。

那種恨意留在身體里如此清晰。

偶爾想到你的時候,是美好的。你那張做作的娃娃臉,張揚的表情,刻印著曾經(jīng)任性不諳世事的我。每個人的人生都會遇到幾個讓你想忘卻不能忘的人,盡管我知道我不是你的那個人。無意中看見一句話說:你可以沒有資本炫耀什么,但是別成為別人炫耀的附屬品。是嗎?你曾因為我真摯的愛而覺得自我感覺良好吧。那個時候的我領(lǐng)悟不了,也做不到像我喜歡的女子那樣的安然。即便到了今天,若你再出現(xiàn)在我身前,我依舊抵擋不了你對我的吸引。還好,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有時間去學習,把淡漠學到徹底。

——題記

跟很多愛情發(fā)芽一樣,我對你傾慕的心也是在那個時候。高一。

初到一個新的集體,我坐在你身后,你身旁坐著那個全班都知道的腳臭男。我的旁邊是個美女,不是班花,但那只是因為那會沒有選。

初來就這樣,我們順理成章的打成一片。

你常常轉(zhuǎn)過身來和我們開玩笑,你說:“林慕雪你喜歡陳邦嗎?我就知道你喜歡他,經(jīng)常上課的時候你都在看著這邊。”陳邦就是腳臭男。

往往這個時候我都恨得牙癢癢,但是卻要表現(xiàn)的大方一點,不在意的說:“你去死吧。你喜歡他還差不多,你一直就這口味。我也知道。”你真的特別的討厭,我真不喜歡你拿我和他配,我不喜歡他那樣的人,就是那種不愛干凈的男生,總是讓人倒胃口。

然而你總是樂此不疲。

你從作業(yè)本上撕下一張空白紙,在紙上畫著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他們手牽著手,你在他們旁邊寫著我和腳臭男的名字,你轉(zhuǎn)過身來拿給我身旁的于夕,你偷偷跟她說:“不要讓林慕雪看見。”接著我就聽見于夕呵呵的笑聲,她的笑聲不是很大,但是卻讓我覺得很難受。當然我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僅僅是因為你們之前的快樂氣氛就已經(jīng)讓我難受。于夕笑了一會估計笑得差不多了,就伸手把畫遞給了我。我很生氣,也很無助。我覺得我存在在你們之間就像一個小丑,讓你們開心,讓你們笑,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雖然這個小丑不只我一個人,可我一點都不能同情那個跟我一樣被你們惡作劇的腳臭男,因為我也不喜歡他。然而既然這樣,難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跟他一樣的存在么?

我把畫仍在你身上,我說:“你神經(jīng)病啊”。我不知道我那時的表情是怎樣的,我想應(yīng)該很受傷。我的無助消失得很快,因為我并不想你察覺到什么。我跟你一樣開起了無聊的玩笑,我說:“那你是喜歡于夕吧,總是拿我來找話題,你根本就是想以此來贏得注意。”你沒有否認,只是以一種玩笑的方式結(jié)束了我所造成的尷尬。“啊,是啊,要是我們在一起的話會去普羅旺斯結(jié)婚,那里有漫天的薰衣草。你跟陳邦就去洗腳城給別人洗腳,然后被熏死。哈哈……”于夕笑得很開心。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心情去反駁你說的話,也沒有心情笑。我只能無力地說,“嗯,那你們?nèi)グ?。但是麻煩你,以后不要拿我跟他開玩笑。你神經(jīng)病,別人不是一定要陪你犯病。”我的話說得并不重,臉上或許有微怒的表情,但是也說不上是生氣了。你跟于夕做了個鬼臉,怏怏然的轉(zhuǎn)過了身。我們都開始認真的聽起了課。

只是那個時候我的心飄向了很遠。我想到你跟于夕一起站立在滿是薰衣草的田野,想到美好如童話的普羅旺斯。我明明知道這只是你的一句玩笑,但是就是無法停止去想。我還想于夕如果穿上白色及膝的長裙,該是多么美麗。是的,我嫉妒她。發(fā)瘋一樣的嫉妒她。

她很漂亮,盡管沒有齊肩的長發(fā),沒有天籟的聲帶。而我,雖說不上丑,可就是平凡,如果真要找出點特色,那也只是可愛吧。

我以為我那樣說之后,你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找罵了??上?hellip;…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你還是一樣會再以我和腳臭男為主角,編制各式各樣的丟臉,丑態(tài)百出的故事。身旁的同學都被這些橋段引得笑聲不斷,只有故事中的主角極其悲哀,沒有選擇權(quán),沒有否認權(quán)。罵你沒有用,兇你也沒有用,我只能當做沒聽見。我也曾試過拿你和于夕去編,可惜,我編不過你。于是,這樣的事就在我的沉默中持續(xù)了很久。

終于,我在這樣無助失落的氛圍下過了半學期,新一次的排座位你被調(diào)走了,原因就是你話太多。我想,終于不用再忍受那種故事了,我也不用再做那樣的女主角了。于夕還坐我旁邊,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即使我嫉妒他,即使她漂亮,但阻止不了兩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做朋友。況且我們家離得很近,一起回家,一起上學。也許最重要的是,在一起的時間我大多都是在抱怨你有多煩人,而她是最清楚故事的第三者。我也偷偷窺探她是不是也喜歡你,但是我看不真切,似乎有那么一點,但又不清晰。我確定你是喜歡她的,只是你不曾說過,我們都裝不知道。

你走了以后,我們的生活變得很無趣,常常會回想你在的時候那種歡樂。而同樣的,教室的另一個角落有你的聒噪,也有其他女孩清脆的笑聲。我常常會想你。你偶爾會課間的時候過來坐坐,但大多跟于夕說話,我只在旁邊聽著。更多時候會說,“你煩不煩,還是那么話多,回你位置去。”也許,我只是不想你跟于夕有太多我不能介入的秘密吧。只是,若是真有了,我又能怎樣呢。

這段時間,學校要舉行籃球比賽,男生打男生的,女生打女生的。我跟于夕中風了居然去報了名,因為這樣被你嘲笑了好幾天。其實我跟于夕都不會打籃球,說道底會打籃球的女生本來就少,而我們班更是屈指可數(shù),我跟于夕只是去湊熱鬧罷了。

那天我們?yōu)榱司毲颍鸦@球帶到學校里來了,我和于夕都不是富裕家庭的小孩,平時也不愛籃球,所以籃球是借的。放學以后你路過操場,你看見了我手上的球,你身邊站著我們班一個有點痞的男生,經(jīng)常借東西不還。他球打得倒是不錯,可惜那天你們正巧沒有籃球。我看見他跟你說了幾句什么,估計是讓你借球來的吧,這時于夕跟我說“慕雪,別把球借他們,他們不會還的。”于夕跟我的想法一樣,所以我當然會想盡辦法不把球借你,畢竟我也是借來的,況且對你我們還好,但是那個男生就不一定了。

料想的沒錯,你徑直走過來,你伸出手,“球借我們,一會還你”。我裝作高傲的樣子“不借。”你都沒再說什么,上手就開始搶,于夕在旁邊也沒說話,也不幫忙,就看我們互相搶球,挺開心的樣子。我被你弄得急了,使出了女生的殺手锏,用抓的。我只記得我狠狠地在你脖子上抓了一下,然后你沒動幾下就放開了手。本能性的伸手摸了摸被抓的地方,流血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氣的表情,當時我很害怕,我也從來沒對別人下那么重的手。我一時呆住了,忘記說對不起,也忘記去看你的傷。你憤怒的丟下一句“你有病啊!”然后揚長而去??粗汶x去的背影,你沙啞的吼聲回蕩在我的腦海里,你有病呀……你有病呀……,籃球從我手中滑落在水泥地上,發(fā)出“彭……彭……彭……”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小,卻越來越急促,如同我緊張又荒涼的心。于夕慌忙過來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無力解釋。

我跑到小賣部去買創(chuàng)可貼,又馬上跑回了班級,因為要上晚自習了,我想你就算不在班上一會也會回來。你在呢,走到你座位旁,我遞創(chuàng)可貼給你,“剛剛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嘍,給你創(chuàng)可貼。”我想你應(yīng)該不至于真生氣了吧,我想你應(yīng)該會接受我的道歉。“滾……”很大很響很兇的一聲滾,完全讓我措手不及。我嚇得差點把創(chuàng)可貼抖到了地上,我忍著心痛,忍著委屈,把創(chuàng)可貼放到你面前的桌子上,迅速消失回到我自己的座位,睜睜的回不過神。當我看到你把創(chuàng)可貼一手拂到地上,我不爭氣的哭了。一個人默默的掉著眼淚,我想你可能再也不會理我了。于夕就在我身邊,她安慰我說,“沒事的,你別理他,哪有那么小氣的人。一會他氣消了就好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好,但是那時候我難過得要命,我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

班長看到我哭了,就來問我怎么了。我當然顧不上回答她的話,于夕把發(fā)生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她。她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沒事的,我去給你說說。一會就好了。”我看到她走過去,撿起地上被你拂掉的創(chuàng)可貼,然后低聲和你說話,依稀聽得見一些內(nèi)容。“曾誠,你干什么呢,你看你把林慕雪都吼哭了,有必要嗎你。多大點事兒啊。人家還給你買了創(chuàng)可貼,人家也給你道歉了,你一個大男人這么小氣像話嗎。”她把創(chuàng)可貼放你手上,我看到你收下了。我的心慢慢開始平靜下來。但可惜,至此以后我們沒有再說話。

你跟于夕還是會時不時的聊會天,但都是我不在的時候,等我從衛(wèi)生間或是其他地方回來,你就會回到你的座位去。偶爾眼神相遇,也匆匆移開。你都不知道,其實我很后悔。只是我沒辦法真去跟你妥協(xié),也沒有什么要解釋的。

后來過了很久以后,大概有一學期那么久,我們都高二了。搬了教室,換了座位,身邊的人換了又換,奇妙的又換回了我們原來最初的摸樣。只是腳臭男已經(jīng)不在了,因為文理分班,他去讀了文。而此時在你身邊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很喜歡看小說,叫倪斌。剛開始我們也不說話,但是不知怎么的,后來有變得跟當初一樣好,你又開始拿我跟倪斌編排各種各樣的故事,我依然是那些小丑故事的女主角,然而跟你一起出現(xiàn)的,始終是于夕。我問過你,那個時候真的那么生氣嗎?你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那會很痛,然后就不管不顧的。其實后來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沒辦法跟你說,挺不好意思的。”大家這樣說了也就全都釋然了。青春期的我們總是有那么多的小傷痛,但都遺忘得很快。

我能感覺你跟于夕越來越多的默契,我甚至能感覺到那些以前我看不真切的于夕的情感在慢慢清晰起來。我想,如果你們之中有誰主動一點,你們會在一起的。我也感覺倪斌喜歡上我了,因為你每次拿我們開玩笑的時候他都變得越來越開心。我不再拿你和于夕開玩笑,因為我根本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們一起,不管是幸福還是潦倒。所以每次倪斌那樣做的時候,你都沒發(fā)現(xiàn)我越發(fā)暗淡的眼神么?

某一天。

“我們交往吧。”這是你傳給我的字條上寫的話,我能認出是你的筆記。我想,你給錯人了吧。

“你開玩笑吧?還是你給錯人了吧?”我如是說。不能否認,我還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期待,希望是真的。

“沒有。就是你。林慕雪。答不答應(yīng)?”

“你開玩笑的。不要無聊了。”我很緊張,害怕是假的又期待是真的。

“信不信隨便你。”

“好。”我答應(yīng)了,我真的就答應(yīng)了。我明明知道里面有很多蹊蹺,還有你根本就不真誠的話語??墒俏疫€是答應(yīng)了,也許這才是一切悲劇的開始。所以故事的最終,盡管我傷痕累累,我也只能對自己說“咎由自取”。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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